流浪

曾經，老教授問大一學生：
「年輕人，你們最想做什麼？」
五十個學生
三十七人說，想去流浪。

老教授點點頭，
不說話。
皺巴巴的手扶住，
漬斑斑的講義，
唯恐一陣風來，
三十年的筆記就要吹散；
唯恐一陣風來，
年輕的夢想就要吹散。

沒人知道，三十七個三十歲的人，
是否
還想流浪？

流浪是很難的：
要會生火、架屋，
走很遠的路，
而且，
包袱不能太大。


~1992/6舊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