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絃 一柱 思 華 年～～李商隱
前言：
有人問我有關於化妝的事。問者真是個天使，是她，觸發了我去寫這篇：從「摸索、抗拒化妝術」、到「書呆子改變觀點、重新看待化妝藝術」的故事。
故事彎彎曲曲折折，談論了許多關於化妝「在臉部構圖與取捨」的內在胡塗亂想。
以下，是我長長的個人流水帳故事，想要講給和我有類似遭遇的女孩聽。
事情是這樣發生的。
最近有一天，因為晚上要去聽音樂會，興之所至，我化了整臉的淡妝，唯一比較花心思的是畫了淡紫色的眼影。
這一兩年來，因為新冠肺炎疫情的嚴重影響，人人都戴上口罩，因此，「口罩妝」大大流行。所謂的口罩妝，其實就是眼影妝。而想要畫眼影妝，必須在整張臉上打粉底，眼影才不會卡粉結塊。
可能是因為淡淡的紫色眼影妝吧，下午在常去的餐廳喝完咖啡結帳時，一位常見的年輕女服務員邊幫我收帳，一邊問我「你要出去玩嗎？所以化妝。」
隨後我們略略聊了一下，年輕女服務員說，她從不化妝，因為上班前時常想要多睡一會兒覺。況且媽媽時常素顏，家裡沒有化妝的習慣。我則回答她說，化妝總是要學的，一來總有化妝的出席場合，另一方面，年紀越大臉上會出現斑點，化妝會比較好看一些。
回家後，晚上一個人靜靜想一想，啊，這位年輕女服務員的經歷與我何等相似。我們都擁有一位時常素顏的母親，所以沒有化妝的習慣。事實上，我的外婆、奶奶，都是衣著整潔、但是很少化妝。外婆是高雄人，高雄天氣熱，所以幾乎不曾見外婆化妝，但是我的媽媽和外婆都是烹調高手，任何菜餚，都煮得有滋有味鑊氣十足、美味可口。
從來沒和母親談過化妝 內心百感交集
只有「心法」傳授吧
我的媽媽煮海鮮，蒸螃蟹、蒸紅目鰱、炒蝦、紅燒豆腐、螞蟻上樹、清竹筍湯、清空心菜湯，常常都是以食物的原貌加上一點點調味，信手捻來就讓全家人盤底朝天。媽媽很少化妝，她會畫，但是從未教過我如何化妝，我們母女二人也從未一起談過化妝。媽媽也從未教過我如何化妝。因此，我到大學畢業時，只會塗口紅。對於化妝，我一點意識也沒有。也許，我猜想？媽媽唯一傳授給我的化妝「心法」就像她的烹飪主張：素素的就好，淡妝就好。
「吾性不喜華靡」，我的成年後人生，似乎一直在「化妝、不化妝」，做與不做當中，晃蕩著，擺盪著。內心裡不知道為什麼，始終有一道過不去的坎。內心一直有著說不出口的矛盾與許多衝突。所謂的「化妝奮鬥史」，其實就是指這種奇怪的心理，到底要不要每一天化妝示人？化妝的濃淡程度如何？對於化妝的次數、濃淡程度這些用度，一直沒有確切的決定。心裡有許多說不出口的奇思怪想。
化個全臉淡妝，其實不難，也心嚮往之，走在路上看見美人化妝，也會在內心暗暗讚賞，但是自己卻沒有全盤接受天天化妝的做法。許多明星藝人根本不吝以盛大的美麗形象示人，像一朵朵最大朵、最為盛放的豔紅玫瑰花，但是我總覺得內心有衝突、做不到，不敢在陌生人面前完全表現濃妝豔抹的自己。即使是淡妝，我也會感到有些不習慣、不自在。
因此，多年來，一年內畫三十次整臉妝容，對我來說已經很多次、很盡本分了！（一笑）一年四季，最常畫的最簡易小妝，只是基礎保養後，以隔離霜、眉筆、口紅三樣組合而成。有時候甚至沒有擦隔離霜，直接畫上眉筆與口紅兩樣。圖個簡單。
不可以畫得太美 必須留點內在美好名聲給人探聽
一般人、一般情況而言，化個全臉淡妝表現自我的美根本沒什麼、不算什麼，但是，我的內心一直有聲音告訴我----不可以表現太美！！！不可以濃妝艷抹！！！不可以像裘莉、茱莉亞羅勃茲、潘妮洛普、黛咪摩兒、安海瑟薇，畫上大紅唇美得像一朵豔麗的玫瑰花引人側目、或者像陳文茜那般濃妝豔抹，煙視媚行----不可以！！！！通通不可以！!！
只准畫個小淡妝，因為「凡事要留一點好名聲、給別人打聽」。 （好奇怪的理由，不是嗎？）
每當我在化妝時，耳邊總是會好奇想起母親到底會給我怎樣的的叮嚀吧？我會很好奇母親希望我的外在形象是什麼？也許這輩子我最在乎的只是母親對我這個女兒的想法。
毫無疑問，母親會希望我富強，有個對於物質無憂無慮的人生。但是怎麼做？才同時符合自己、和父母對我的期望？媽媽也從來沒有對我說過。她是一個不擅長言詞、很少用言詞鼓勵我的母親。我們家也不興親親抱抱稱呼小孩子「寶貝」「乖寶」甜言蜜語這一套。人生富強、和化妝這回事一樣，媽媽從來沒有對我說出口。為此，我似乎也在內心有許多千百回合的自我對話。
我一直很羨慕和母親一起去買衣服、買化妝品的女孩。是啊，有個能夠教導自己如何穿衣、化妝的母親，真的是一件很棒的事情。記憶中，多年前，我曾經在敦化南路的Toppy看見一對母女，年輕女孩自己站在一落紅洋裝前挑選衣裳，而她的母親則只是站在一旁等著付帳，對於女兒的挑選採取自由放任態度，不置一詞。
我的親姐姐在外甥女成年後，帶著女兒去百貨公司Bobbi Brown選購了一整套的化妝品。我覺得這樣的媽媽，會教導自己的女兒如何選購化妝品、實習化妝，真的好棒！
我的姊姊接觸化妝品的年紀甚早，早在她幼稚園時，參加跳舞表演「回呀嘛回娘家」，眼睛塗上濃厚的綠色眼霜，當時，因時常感冒、沒有讀幼稚園的我，就對她的亮麗綠眼霜印象深刻了。我一直記得幼小的我，一直盯著塗上綠色眼霜的跳舞姊姊，心裡頭感到很羨慕。也許，小小孩本來就知道愛美這回事。而且，個人以為，成年女子使用的化妝、化妝品這些東西，簡直就是小女孩扮家家酒的道具、玩具是一樣的東西。女生小時候玩扮家家酒，長大就玩玩化妝吧。
化妝開蒙很晚 書呆子對化妝不屑一顧
我的化妝啟蒙很晚，大學一年級參加英語話劇短劇表演第一次塗口紅。表演完甚至不知道口紅必須卸妝，以免化學色素沈澱嘴唇上。餘下的口紅色只用衛生紙擦拭掉就算了，什麼卸妝液？不知道！
讀大學時，我周遭有些同學已經開始嘗試化妝。尤其是大三大四時候。但是那時候學校裡的化妝風氣並不盛行，大部分女生開始學習燙髮、戴耳環、穿漂亮的衣服，但是整臉化妝的人並不多。
我記得大三時，我對於梳妝打扮是不用心的、甚至內心因為羞澀、或一些奇怪心理，而對化妝感到不屑一顧。大三時的聖誕夜，很多女生都梳妝打扮去參加聖誕晚會了，書呆子的我、戴著眼鏡，一個人躲在圖書館用力讀書，一面想，「十二月二十五日是行憲紀念日耶！！應該要用功讀書，而不是參加舞會慶祝。」我一面這麼想，還自認與眾不同，對於平安夜出去玩、梳妝打扮參加舞會這回事，還有點「看不慣」呢。
的確，一個書呆子，真的很難讓自己的想法從「素顏朝天」，轉變成「愛美化妝。」
老實說，不是自己不愛美，只是沒有習慣化妝，也不知道從何開始化妝。有時候想起化妝，甚至心裡頭感到有點不好意思，覺得要在陌生人面前以妝容「從容表現自己」，多麼不好意思。
參加合唱團 找到理由光明正大化個妝
二十四歲時，我因為參加聯合實驗合唱團，唱女低音部，每一次公演都必須正式化妝，畫全臉妝容，所以，我第一次畫全臉是自己的妹妹教我的。（二十四歲才第一次畫上全臉妝，很晚吧！）
記得我第一次參加聯合實驗合唱團的表演地點是在台北國軍英雄館。還記得那一天黃昏，我問妹妹如何畫全臉的妝容？她並沒有多作解釋，直接叫我坐在梳妝檯前，按化妝步驟，用妹妹的蜜絲佛陀化妝品幫我畫了整臉妝。表演完回家，我仍然不知道何謂卸妝，呆呆地，直接去洗臉、把整臉妝容洗掉。後來才逐漸知道要卸妝，而且卸妝很重要，因為卸妝可以避免化妝品色素沈澱臉上。
難忘的倩碧粉餅腮紅 生平第一次擁有的美好旅行記憶
我的生平第一盤粉餅是蜜絲佛陀牌，是為了合唱團表演，在台北應急買的。但是記憶最深的正式購買粉餅與腮紅紀錄，是在美國的倩碧專櫃買的。當時隨著聯合實驗合唱團到美國亞特蘭大演唱，自由活動時間，團裡安排團員去梅西百貨購物瞎拼，至今仍記憶猶新，當時自己鼓起勇氣慢慢說著英文，在百貨和美國櫃姐交談、在倩碧專櫃選購的。
當年的倩碧粉餅盒與腮紅盒的外殼是淺淺的淡綠色，我私下一直認為這樣的淡綠色就是「倩碧色」。得到這兩盒化妝品，我覺得它們很像是女人的玩具。
參加任何合唱團的好處是，可以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化妝----「生活要有儀式感」，穿晚禮服長裙、戴夾式耳環，大約二十七歲時，我已經相當熟練表演前的化妝步驟了，但是並沒有天天化妝的習慣。
嬌蘭大地色系雙色眼影 難忘的飛行小禮物
約三十歲時，我得到生平第一盤眼影盤。那是法國嬌蘭的大地色系雙色眼影盤，裡面只有橘色、棕色兩個顏色。是妹妹出國去玩時，在飛機上買免稅商品禮物給我的。橘色、棕色這雙色畫眼影非常容易成功，新冠疫情期間，「口罩妝」大大流行，我們仍然可以看到橘色、棕色大量流出在女人的臉龐上。我的第二盒眼影大約購於前年吧，是嬌蘭的五色眼影盤，有金黃色、墨綠色，可以練習畫煙燻妝。今年新購的五色眼影盒是YSL「超現實主義紫色」。這三盒眼影都附有刷具，非常方便。
此外我也曾經擁有單色眼影（不論是單色眼影、或多色眼影盤，我都堅持買附上眼影刷具的化妝盤，好方便隨身攜帶），分別是克蘭詩天藍色、RMK紫丁香色、和Sisley珍珠光淡黃色植物眼影。
香緹卡珊瑚造型腮紅盤 成了新歡
提到眼影，順便談談香緹卡好了。我喜歡香緹卡的慈善眼影、腮紅，因為很有造型，小小的很像掌上小玩具。香緹卡今年推出的慈善腮紅有六種動物造型，我覺得珊瑚造型特別美。不過香緹卡若干化妝品沒有附刷具、必須另購，和我的習慣使用化妝盒內附刷具相違，所以，我自己並沒有香緹卡的珊瑚腮紅。只曾經擁有香緹卡的Peach色粉餅與膚色隔離霜。
多年前香緹卡的包裝袋是美麗的紫色緞帶紙袋，今年已經改成淡灰色紙袋綠緞帶了。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過去的小紫袋包裝。以前買過一點香緹卡小物，該品牌的緞帶紫色我都會收藏著，捨不得丟。因為覺得很好看，想要保藏那份美感。
一張臉巴掌大 貴人提醒後，37歲才懂得畫眉毛
有時候真的很難想像，人的臉就那麼一張巴掌大的臉龐，我竟然一直直忽略畫眉毛這件事----就是「無感」二字，直到差不多三十七歲才把畫眉毛這件事納入日常生活習慣。並且，畫眉毛這件事還是經過一位好意的長輩提醒我才開始認真做的。
那是三十七歲一個春日，我和一位大學同學的媽媽一起見面用餐邊聊天，她略帶溫婉又驚訝的口氣問我「哎呀，你怎麼沒有畫眉毛？」我才發現，自己和同輩女生比起來不知道有幾百光年的差別！
直到今天，我仍然只會最簡單的眉筆畫眉毛，連自己修眉毛都不會、也不會使用眉粉。雖然我有一支修眉刀，但是一直不會用、擔心修得不好會刮破臉。修眉毛這件事是去曼都美容院剪頭髮後，順便請美容師用電動刀幫忙修剪眉毛周邊的雜毛。每一次需付一百元服務費。
我的生平第一支眉筆是蘭蔻的鐵灰色眉筆，必須使用削鉛筆器削剪。我很喜歡它的顏色，用了好多年，即使是過期了仍然在用，捨不得丟，只是純粹因為很喜歡。這支眉筆用完後，第二支眉筆是旋轉式，Sisley摩卡色，它的筆頭較粗獷、眉刷都很方便，上色瀟灑簡單、也很好看。最近用完了，原本想要再買一支同款的，竟然因為新冠疫情海運問題而必須用訂貨的方式了。因為急著買替代品，今年新購現在在用的第三支眉筆是Mikimoto牌，淡鐵灰色，略帶珍珠光澤，筆頭很細，也很好看，但是畫不習慣。為了尋找這支新眉筆，我問了好幾家不同品牌才下定決心。我目前仍然在適應它的細筆頭。
天殺的睫毛膏、眼線筆、眼線液、假睫毛 通通不會！
畫眼妝是另一件奮鬥史。我在女生時尚雜誌讀到如何使用睫毛膏，但是試著塗了一兩次，每次卸妝都覺得眼睫毛不習慣，感覺怪怪的。就不去管它什麼睫毛膏、眼線筆、眼線液，我通通不會用！！！假睫毛當然不可能會用，只是單純的塗眼影上色。
有一次我和兩位女士在百貨公司搭電梯，她們兩人就當著我這個陌生人的面、大大稱讚睫毛膏的好處：「睫毛膏真好，可以讓眼睛看起來有精神、很明亮」。不過我一直用不慣，最近我和一位不上眼妝的姊姊小聊眼妝，她說的話甚得我心----「別折騰我的眼睛了！！」 「我不想傷害我的眼睛」。
犧牲掉一管開架式ＢＢ霜 帶來莫大啟示
說到底妝，那又是一堆流水帳。我似乎很難消耗掉隔離霜、或ＢＢ霜。常常買了花了長時間仍然使用不完，就直接進了垃圾箱。ＢＢ霜剛上市時，我閱讀到消費資訊說，ＢＢ霜很好，只要保養程序結束後可以立即塗抹、立即上眼影腮紅，輕鬆出門。
閱畢，為了實驗ＢＢ霜到底有多好用？同時為了節省錢，我到屈臣氏開架櫃買了一管Ｍ牌ＢＢ霜、市值290元。結果回家試塗後，嘗試上妝克蘭詩半月形藍色眼影，卻出現卡粉結塊，被家裡的姐妹嘲笑。因此，Ｍ牌ＢＢ霜 我大約只用了兩三次，便束之高閣了，直到它在抽屜裡過期，被直接丟入垃圾箱。
「事非經過不知難」，我從來不知道自己不喜歡購買藥妝店的彩妝品。是這管Ｍ牌ＢＢ霜，白白浪費了290元的經驗，我才知道，我只喜歡去百貨公司化妝專櫃買彩妝品。當然這只是個人習慣而已，我相信藥妝店的彩妝品也有許多好貨，只是自己不習慣使用罷了。
喜歡才買 不喜歡就不買
在我的想法中，不論在哪裡買的化妝品，至少，這化妝品一定要是自己喜歡的，才去買。我的母親教導過我「勉勉強強買了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卻不用、就是浪費」。所以，自從我知道自己只喜歡在百貨公司買化妝品後，我就專心在百貨公司買了。目前我使用的是香奈兒的ＣＣ霜。還蠻好用的，簡單不費心力。關於粉餅，我近期在用的是Sisley粉餅。我很重視底妝的服貼。底妝服貼之後，眼影、腮紅才好上妝。其實，我不是有錢人，只是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，會設法列出預算去購買。
只擁有最簡單、傳統的粉餅 心滿意足
說不上為什麼，我對於一塊塊粉餅，似乎內心有著一種小小癡迷。把粉餅當作玩具看待。過去的倩碧粉餅、曾經陪過我的兩塊香緹卡Peach 粉餅，到目前使用的Sisley粉餅，我都好喜歡。把粉餅看作可靠的朋友。近年來流行氣墊粉餅、蜜粉餅我都沒有使用。只使用最簡單、傳統的粉餅。不過，我對於嬌蘭的幻彩流星蜜粉球一直印象深刻，覺得蜜粉球好美、好可愛，沒有抵抗力。當然，對於嬌蘭的幻彩流星蜜粉餅也喜歡的。覺得這兩樣產品美透了。
口紅是化妝初階 是造型基礎
口紅比較簡單，因為大多數女生的學習化妝第一步驟就是畫上口紅。年輕上班時，我比較常用雅頓。雅頓有些低調的顏色類似粉藕色，很美。後來也用過一管迪奧珊瑚橘，原因是口紅造型很像西洋棋，很可愛漂亮。記憶中曾經擁有一管香奈兒墨紅色「蓮花」，是我的心頭好。還曾經買過ＲＭＫ、 嬌蘭唇蜜、肌膚之鑰可替換式管狀口紅。我對於ＲＭＫ印象很好，該品牌的東西始終中價位，但是品質一直維持格調。
年輕時比較重視畫口紅妝，會用小筆具描繪唇形再塗上口紅。現在隨意多了，不去處理唇形了，直接上色。目前我有的口紅是一支Mikimoto珊瑚紅口紅、另一支香奈兒淺粉紅口紅，暖色調冷色調各一支，就覺得足夠了。據說Tom Ford、愛馬仕、YSL、亞曼尼都有高水準的口紅，我想是吧。不過「五色使人眼盲」，我目前只有兩支口紅已經覺得夠用就好了。況且現在日常必須戴口罩，擦口紅這件事已經變成「只可自怡悅、不堪持寄君」，因為戴著口罩看不見，好看與否只有自己知道了。
把一串瘋話說在你面前
因為自己從事的工作常與文字工作有關，所以多年來我並沒有習慣每天化妝去工作。自認為把文字工作照顧好、遠比把臉龐照顧好、更重要。但是，我總是時常來回思索著，不化妝、少化妝，我自己到底會不會損失了什麼機會？或者錯失了什麼機會？例如升官發財之類的事。
我甚至會想，過去和男生約會，總是素面朝天，真的很對不住這些帶我出去玩的男生。我知道男生也許不會在乎我沒化妝，但是，其實我是在乎的。只是，我像一朵小花，內心有許多衝突、小矛盾，沒有人會知道我的苦惱。
雖然我自認自己是個外向多於內向的人，但是通常，在自己喜歡的男生面前，我愈是表現自己的素顏（Natural Look)。為一個喜歡的男生梳妝化妝，或者是透過妝點自己、化妝去取悅男生，我會深感不自在，甚至感覺到「手足無措」。也許我不希望聰明的男人一下子就讀懂我的心思----真真沒想到自己有如此內向的一面。說不定這是一種自我內外在形象的自我衝突。
成語所謂的「女為悅己者容」這句話總是讓我很不自在。因為我覺得化妝只是單純優先取悅了自己，是一種打造自我形象、換個新面孔的手段，和取悅男人沒什麼大關聯。
我可以對自己的彩妝品購物史如數家珍，但是真正要化妝一整臉、以示外人，我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從容自在。
徘徊在刻意與不刻意之間 有點小徬徨
常人總是說「愛美是人的天性」，如今，我認為每個人都有「美麗人權」。如何適當妝扮自己、對外界表現自己（Express yourself.），是自己手中本來就握有的「美麗權利」（Beauty Rights）。我固然知道自己手中握有這樣的天賦人權，但是如何度量、表現，心中總是掙扎著，不停來回思量著。
是啊，關於化妝，有可能是因為「媽媽欠栽培」吧，母女兩人待在家中卻從來不提化妝。常言道「有其父必有其子」「有其母必有其女」（Like Father, Like Son.）一個家庭長輩的化妝觀念，的確會影響子代，形同觀想複製。
這社會上也仍然有年輕女孩子、就像我年輕時一樣，欠缺長輩鼓勵、教學，有點兒求助無門的味道吧，才會一直獨自摸索、左思右想吧----這到底是不是一種心魔？我也不知道。
也許有人認為「化妝算什麼題？女孩子長大自然就會了」 ---- 是嗎？天生自然就會嗎？
其實化妝，是一種「刻意與不刻意之間的意思表示」。是美學課題。是藝術題。我怎麼總是覺得，化妝這課題，可沒那麼簡單。化妝不只是一種技術，還牽涉了很深的心理層面。我們只是「知難行易」罷了。
每一天為自己畫個合乎心境、體面的妝容，真的很容易嗎？
缺乏鼓勵與贊美，「一朵小花」女孩很難邁開化妝示眾的第一步。我誠心希望所有的女孩子在二十歲就都懂得畫全臉妝、畫眉毛了。化妝只是常識問題。Ｃommon Sense。不要輸在這種踏入成人社會的起跑點。真的。化妝根本沒什麼。也不難。至少沒有SinCos、微積分困難。不是嗎？
化妝術，女孩子一定要懂得這些技巧。因為這是謀生技能的一部分。你一定要懂得技巧，但是不一定要天天使用這些技巧。懂得技巧後，用與不用、畫或不畫，存乎一心。逐漸做到自由自在，「從心所欲而不踰矩」。
是啊，就慢慢練習，去做個自由自在、從心所欲的人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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