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安可曲的音樂會

最近去聽ＮＳＯ國家交響樂團的音樂會。演奏的曲目是布魯克納第五號交響曲。由呂紹嘉先生指揮。

節目單形容這首交響曲是「蓋在五線譜上的哥德式教堂」。布魯克納在作曲的階段，面臨人生的低谷，官司、缺錢，但是整個曲子壯麗輝煌 ; 完全聽不出任何自哀自憐的憂傷。

這場原本訂於五月底公演的音樂會，因為疫情緊張而延期至七月一日晚上表演。當晚去聽這場音樂會時，大廳已經開始樂曲導聆，可以感覺得出：布魯克納第五是個深刻、緊湊、曲風恢弘宏偉的作品。開放聽眾進入音樂廳時，台上尚有幾位樂手在台上做最後的練習。可以感覺到一種表演前的緊湊、認真氣氛。

這場節目中場不休息、長度約八十分鐘，節目在滿滿的聖詠風格中結束。指揮呂紹嘉謝幕之後，雖然時間只是接近晚上九點鐘、尚未到九點鐘，仍然沒有安可曲表演、便直接結束了這場音樂會。

這是今年，我第二次參加的音樂會，沒有安可曲。上回聽見的沒有安可曲音樂會，似乎演奏的是馬勒的曲目吧？屬性上，也是交響樂團的表演沒有安可曲。

沒有安可曲的音樂會，似乎在向聽眾討論「什麼是一場完整的音樂會」？「何謂完整？」其實，樂團指揮想要向聽眾傳達的訊息便是：主要曲目演奏完畢，這場音樂會已經完整了。不需要再增添任何曲目了。讓音樂會留下餘韻便好。

在我的記憶中，曾經聽過「沒有安可曲的音樂會」通常發生在交響樂團、弦樂獨奏、聲樂獨唱會皆有。之所以沒有安排安可曲，通常是因為表演曲目本身就已經是一個「宏構」，不需要再增添其他曲目。或者是因為表演藝術家的體力已經需要休息，所以沒有再增加安可曲。

其實，故意不安排安可曲，是一種音樂會現象。這種現象，讓聽眾去尋思：「什麼才是完整的音樂會呈現？」「什麼是完整？」

只留下主要曲目的滿滿張力和餘韻嫋嫋。不再添加任何音符。

有意思！